医院,党磊觉得脑子乱哄哄的,记忆中混杂了大量不知名片段,像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快速闪回,他只觉得头晕目眩,不得不闭上眼睛,紧紧抿着嘴唇来忍耐痛苦。
他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的声音,还有脚步声,有人进来了,那人朝着床边靠近,党磊又闻到一股葱姜和油烟的气味,比刚才更浓。
一只温暖、粗糙的手在他额头上抚摸了一下。
“好像不烧了。”甘有为喃喃道,悬着的心放下一半。
相较于馆子的生意,他更加担心儿子的身体。
见儿子紧闭双眼,抿着嘴唇发白,甘有为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。
他轻声道:“国阳,国阳?有没有好一些?饿不饿,要不要吃点东西?”
此时党磊感觉自己全身浸润在水底,耳边的声音像是岸上传来的,沉闷而飘忽。
国阳,谁是国阳?
我又是谁?
我到底在哪儿?
现在是什么时间?
脑子里像水泥搅拌车一般隆隆作响,不停旋转,记忆的碎片和画面像溃堤的水坝汹涌而来,他感觉快要承受不住,脑袋像要炸掉一般。
甘有为眼看着儿子面目越发狰狞,额头青筋暴露,嘴唇咬得越来越紧,显然非常痛苦。
他着急地对外面的叔叔甘炳光、堂弟甘有堂喊道:“阿叔!有堂!你们快来看看,国阳好像病得厉害!”
两人进了房间,甘炳光坐在床边查看情况,皱着眉头道:“国阳这是中邪了?”
甘有堂疑道:“中邪?在美国也能中邪么?”
甘炳光瞪了眼儿子,道:“中国美国都一样!有为,最近国阳有没有去什么地方?”
甘有为平稳住焦急的情绪,想了想道:“昨天国阳和国辉出去了一趟,回来以后晚上就开始发烧,现在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