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没有哭，只是面无表情在儿子沉睡的木板前立了良久。最后，他俯下已经腐朽的腰板，轻轻拍着儿子的肩膀。一如从前鼓励儿子一般，轻声念叨：“福仔，父亲来了，父亲带你回家。”

简灏因为情意与愧疚，一直特别照顾叶家。这么多年，叶老爷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，也没有改立正妻，也没有选立继承人。一直拖到如今，病入膏肓。在这个时间，求助主家，大概很大程度是想给叶家延后，由主家亲自选取继承人。

简繁笙的猜测得到了证实，他们见到了久病不起的叶老爷。

清幽居门窗禁闭，房间死气沉沉。简言之眼中滑过血红，能看见从叶老爷身体上不断散发的生气，和房间中漫布的死气。

叶老爷快不行了。简言之惋惜，这个老人一生孤苦，简家主确实应该好好待他。

轻轻靠近床榻，能听见叶老爷喉咙的低音。已经回天乏术，简繁笙收回手，摇了摇头。

“老爷，他们来了。”叶管家上前扶起叶老爷，他动作幅度很小，面上小心翼翼。他附在叶老爷耳朵边，轻唤。

“额——”一声低低的长吟，叶老爷缓缓睁开眼睛。他的眼睛毫无神采，也没有焦距。他辨别了许久，喃喃自语：“简灏？”

三人都是修行者，当然能听清。大概是眼花，简繁笙又与简灏非常相似，所以叶老爷便认错了。

“叶老爷，家父没来，我是简繁笙。”简繁笙能理解，赶紧解释。

“家父？……呃——……简灏没来……他为什么没来——”叶老爷突然有些激动，他瞪大了眼，死死抓着简繁笙的手臂。

简繁笙不敢挣脱，怕伤到老爷子。老爷子也只是陡然抓紧，然后又无力垂下，喉咙里开始“呼噜呼噜”，似乎气管被卡住一般。

林祯吓得差点动手，他连忙将简繁笙拉开，躲得远远的。

“老爷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