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到谷底,再也顾不上其他。
墨禹澄这下彻底被吵醒,他从床上坐起来,双眼皮压得很深,抓了一下头发,也许是觉得她无理取闹。
林卿阮顾不得这么多,她只听见电话里传来稚嫩的声音,是辗转从遥远镇上打来的长途,是她表弟哭着喊着说妈妈晕倒在地上的声音。
她立刻下床,拿车钥匙,推开门,一气呵成。
墨禹澄这时候才清醒,对着她背影道,“林卿阮,你到底在气什么?”
林卿阮咬住下唇,头也不回就向外走。
墨禹澄低嗤一声,烟盒里敲出一支烟,冷眼看她离开。
他落下一句:“反正我怎么样都不会娶你。”
那是林卿阮第一次,因为一句话,如坠冰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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甜言蜜语,谎话嬉笑。
这世界从无真情可言。
林卿阮低低笑一声,凌晨的医院有着不可言说的阴冷,她独自一个人守在病房的长廊外,半掩的门是点滴落下的声音,她的心像死一样寂静。
赵美华被确诊为恶性淋巴瘤,三月前转入京都医院正式住院治疗。
林卿阮在这儿守了她三个月,这三个月,她和墨禹澄没再联系半分。
就像潜移默化的默契,有些东西被撕开,就意味着分别的时刻到来。
她也是偶然有一日在同城热搜看见他们的婚讯,卿阮山庄的牌匾被工人踩在脚下,昔日繁华不在,到处都是泥泞一片,这还不是林卿阮最艰难的时候。
她最艰难的时候是前两个月,花钱排到了肿瘤医院的名额,刚住上没两天被人不由分说请出去。
赵美华受了惊吓,差点被送进急诊。
林卿阮急得直掉眼泪,生命垂危的事情哪能这么胡闹。后来还是黄荣替她打点关系,在市医院加塞一张折叠床。
肿瘤医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