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回来,有一种时事变迁的沧桑感。”裴焕坐在马车上,撩开帘子往外看窗外的景物,不由感慨道。
“那我瞧着外面的景物倒是没什么分别,主子就是心境不同了才会这般伤感。”书童金丸笑道。
眼下两人皆手上枷锁,若不是看在裴鸢的面子上,他们怕不是要用两条腿从通州赶回来,哪有马车可以坐。
裴焕苦笑,从他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,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,离京城越近,他便越焦虑,因为他将要和自己的亲生母亲见面了。
他很是紧张,不知道冯氏看见他会是什么态度。
打小起,看到洛氏对裴茗的亲热劲,他就很羡慕。得知洛氏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后,他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。有种“原来竟是这般”的通畅感,旋即又开始担心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。
他在脑子里想了许多和冯氏见面的场景,希望她是喜欢自己的,毕竟哪有母亲是不喜欢自己的孩子的呢。
他真的渴望自己能被母亲疼爱,被母亲抱在怀里。
可他又知道,这种可能几乎是没有的。因为裴常胜对冯氏的恶行。
他的父亲害死了母亲一家,还囚禁她折磨着她的肉体和精神。裴焕想象不出这个女人的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。只要一开始想,他的心脏就开始抽痛,开始恨父亲。
可他又知道自己是不该恨他的,从小到大,裴常胜委实没有短过他一处。在家中,大哥有母亲的宠爱,自己有父亲的重视,两个姐姐惯会搏母亲的注意,只有二哥那个闷葫芦是被忽视的那个。
“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的。”他身为裴家子,哪怕有裴鸢为他做周旋,这污名也是洗不掉的。
“只要有命在,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呗!”金丸乐观道。
他本来也是很惶恐不安的,毕竟裴常胜犯的可是抄家灭族的大事。可裴鸢打包票了,保裴焕一命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