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身子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道:“清醒。”
非善良真诚,也没有夸赞她敏慧善辩,而是清醒。
云起含笑道:“比如蒙都那次,比如你舍弃医宗换了一条路,看似别无选择,实际上你比谁都认得清形势。”
陆安然于沉默中思考云起的话,才醒悟她从来就明白要做什么,这回却钻了牛角尖,不过是她不能接受自己真正的失败了一次。
医宗拒绝她时,除了不解和困惑外,她不会感到挫折,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真正的失败,而别人不选择仅仅出于她没有的东西。
后面的路她走得太顺,直到周家案子,仿佛把一个沾沾自喜的陆安然从高处扔下来,一下子打回原形。
“人生漫长,急什么。”云起这样说道。
雨丝卷着风打乱陆安然的头发,清新的空气像一杯好茶,让人醍醐灌顶,她的心情豁然开朗。
云起支着脑袋,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“怎么样?找到答案了?”
陆安然眼帘一掀,正正好对上云起的视线,“嗯,找到了。”覆面之下,他没看到,有浅浅一抹笑在她唇边荡开。
这一行,她不止找到了仵作一途的道心,也终于看清自己心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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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过后迎来大晴,烈日高高悬挂天空,恨不得把人活活晒脱一层皮。
陆安然又被梦搅和了一个晚上,梦里全是那双含着盈盈笑意的桃花眼。
她揉了揉脑袋,听着外面有些吵,问布置早饭的春苗,“什么声音?”
春苗放下筷子和碗,瞧了眼外头,撇着嘴道:“秋蝉带着鹿陶陶一起抓蝉呃,也不知道什么习惯,说要烤来吃。小姐你说说看,那虫子能吃吗?多恶心人啊。”
“难怪我听着今日蝉叫声轻了不少。”
春苗干笑道:“这么说来,倒也算做了桩好事。”
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