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还有个疑问,“既然王大人都查到了这么多,为何没有上禀,就因为后来周家多了个薛泰罩着?”
“并非如此。”于方镜面色古怪地抽了一下,“要说周家安然无虞这么些年,除了做事仔细外,恐怕还有老天爷的关照。”
云起轻嗤:“看来老天还真是不长眼。”
“给王大人透露这些的证人,在王大人派人去取证物前突然旧疾发作去世,而证物也掺夹在一众遗物当中,让家人一同烧掉了。”
该说王大人运气不好,还是周家被庇佑。
说完这些,于方镜又透露,“按着王大人的调查,薛督军是否清楚周家放利不知道,但薛督军曾经和周家人合作私自占山开挖。”
“挖什么?”
“据说是一个小型铜矿,就在分水岭一带。”
一壶茶凉透,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,于方镜说道:“下官之所以候着两位,一是薛督军若知道了夜叉案由世子负责定然迁怒,世子虽然不怕他,可还是避开为好;再则钱知县在帝丘日久,周家这些事必有所耳闻,他既有心隐瞒,定不会如实吐露,不到关键时刻,哪一方都不会得罪。”
云起哂笑:“于知府不怕得罪薛督军吗?”
于方镜不自然地笑了笑,“说句实话,按照下官以前作风,遇到这些事尽力避开都嫌麻烦,不过这里面不止是陆小姐有恩于我,还有王大人……”
每每思及王大人垂垂老矣眼里饱含老泪,抱拳拱着双手一拜到底,恳求他一定要将这个案子彻查清楚,给那些无辜受害者一个公道,让那些肮脏污秽全都暴露在天光之下,严惩周家这等丧尽天良的商人,他心中都不是滋味。
“下官虽看重官途,但下官也是为人父,为人夫,为人子者,不至于路见不平即出手,也还算尚存一片热血赤胆。”
如此慷慨激昂,云起只是抬了抬眼皮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