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,默默抬头看一眼,田嫂整个人被暗影笼罩,阴沉沉的,白衣森森,长发披肩,像极了阎罗殿跑出来的鬼,一口气呛住,赶紧默念阿弥陀佛。
陆安然在田嫂面前蹲下,刚伸出手来,田嫂忽然抬头,一张脸煞白中透着青,眼眶乌黑,目光涣散无神。
不过才半个多时辰光景,就成了这幅样子。
陆安然神色微动,手指按压在田嫂腕上。
“陆姑娘。”田嫂张口,声音虚弱,哪里能想到小半个时辰前还在彪悍的破口大骂,“不用费心思了。”
陆安然抬眸,目光化为利剑,直射人心,“你服毒了。”
田嫂用力小喘两下,动了动脑袋,有气无力道:“我早就准备好,不管这件事能不能成,毒药一直藏在身上。”
陆安然收回手,手指缓缓握成一个拳头,指尖压着掌心,凝眉道:“为什么?”
田嫂掀了掀嘴角,露出一抹如释重负后的轻微笑意,“陆姑娘想问,我为什么杀人,还是相菊是否值得我为她做这些?”
陆安然点头,她的确不明白,是什么能叫另一个人奋不顾身,不惜以命相搏,只为在天地间求一个公道。
“我病了。”田嫂道:“大夫说我活不过清明。”
陆安然眉心一拧,她刚才只注意到田嫂脉率急促凌乱,微细而不齐,上气喘急,皮下乌黑,为中毒症状。
却不知田嫂另有病灶。
陆安然垂眸,闪过老头偶尔一本正经的的话——
“切莫学了皮毛随意诊病,以免祸害人命!”
眼底闪过一抹懊恼,说到底,还是她学医不精。
“我快死了,死前能为相菊报仇,也算还了她当初恩情。”田嫂喘的多,进气少,加快语速道:“陆姑娘,你们这样出生就吃穿不愁的人家,永远不会想象得到人可以穷困到什么地步。有时候,甚至为了一张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