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无数信徒沿途匍匐,拱卫着朝圣之路。
托莉娜看着,不禁面露不忍,眼中露出强烈的厌恶之色。
“‘天孽教团’的那群疯子,看来是打算借助这处战场,布置什么仪式……”
吉兰嗅着浓郁到极点的血腥味,皱眉说道。
“他们将驻守这里的奥威纳军人都杀了,还从战场上收集了不少的尸体,当做献祭的材料。”
说着,他摇了摇头。
又牵起托莉娜的手,沿着过道往里走。
鲜血早已干涸发黑,将地面、墙体乃至天花板都沾染,细看还能发现不少以鲜血绘制的不规则分割圆符号。
那是指向“疤父”的印记。
寂静的环境中,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回荡,以及随火光摇曳的影子。
吉兰不禁想到了诸多神秘学中,对第一司岁“疤父”的描述:
“歌瑞亚象征着一种极端暴力的虚无主义,对毁灭贪得无厌的渴求,和对存在的永恒仇恨。”
越往甬道深处的黑暗里走去,吉兰便能隐隐听见些许碎碎念般的低语。
这低语不似人类的声音,更像是某种直接作用于脑海的神秘影响。
他眯起眼,凝神倾听。
低语并非当今时代的语言,而是古希鲁语,且含糊不清,充满了怨恨之意:
“……世界之初,一团火焰,而火焰未竟之事,唯有焚尽一切,终结一切,轮回一切。”
“即使燃烧冷却,光芒暗淡。即使燃烧中断,蜱虫化尘……吾亦不会将熄。”
“吾乃世界的创口,流血不止,永恒不休。通往圣堂的路只有一条,便是血路,打开圣堂的门扉唯有一扇,就叫仇恨。”
吉兰突然感觉到了些许不适。
他立即警觉,小声朝托莉娜问道:
“你听到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