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?”
“还能干嘛,拆迁呗,这一片都要拆。”
“那我家是不是也要拆啊?”
“你家在这一片的话,那就是。”
“可是,你们拆了我家,我和我爷爷奶奶弟弟住哪里呀?”
“这……用不了多久,这还会盖新的,到时候你们就有的住了。”
“我爷爷说了,你们是坏人,拆我家也就算了,还没给多少拆迁费,房子也不给,我们没地方住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大叔,谁让你拆我家的呀?”
“我……”黝黑汉子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,开了十多年挖掘机从没慌过神的他,这一次,却有些乱了阵脚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大叔,你真好笑,都不知道谁安排的,你还开着挖掘机拆我家啊?”
……
我叫岚子,是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。
我有一个弟弟,叫凡子,在我有记忆时,他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,被爷爷奶奶拉扯着长大。
我们一家四口生活在一个残破的土房里。
每年夏天,都会有玻璃球大的蜘蛛在土房的犄角旮旯里安家。
爷爷会抽着旱烟,用沙子和着水,掀起炕席,把四分五裂的土炕抹了又抹。
每年秋天,土房都会漏风,奶奶会用开水沏面,做成粘稠的浆糊,粘着布条,把窗户缝封了又封。
日子好过时,爷爷会盘腿坐在炕上,喝上二两烧刀子,呵呵的笑着。
奶奶会用土锅做一顿地地道道的猪肉炖酸菜,热气腾腾的端上桌,把好吃的五花肉夹给我和弟弟。
日子难过时,爷爷会扛着一杆老破猎枪,上山抓兔子,给我们做兔子肉。
就算有的时候,爷爷去了一天,空着手回来,奶奶也会尽其所能,用木棍插着玉米,放在灶坑里烤的焦黑,给我和弟弟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