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,三岁是个重承诺的好人,他想让他的父母收养我,便求着公家人暂时不要送走我,一切都等他父母来了再说。
那天晚上,是我和三岁在一块睡过最安稳踏实的觉。
比起破败寺庙和街头巷尾,看守所里的环境很舒适,简直就是天堂。
可我和三岁都没丝毫睡意,只是一块聊着那些曾几何时聊过的故事,哪怕其中大部分我已经听过,却还是百听不厌。
他是个聪明的孩子,面对我,他毫不隐瞒。
他说他家的条件不错,会让我过上比以前舒适无数倍的生活,三餐都能吃到肉,晚上睡觉有自己的床铺,甚至还可以铺个软软的床垫。
听三岁说的那样美好,我甚至都会有些期待,只觉得我熬了这么久,终于能熬出头了,明天三岁的父母一来,我们就可以远离现在的一切。
所有吃过的苦难都将成为历史,我也会是有爸爸妈妈的孩子。
抱着这样的期待,我们迎来了第二天。
那是个晴朗的上午,门外车流滚滚,鸟语花香,像是在为我和三岁的崭新人生而庆祝。
不……只是为了三岁罢了。
他的父母一身风尘,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看守所,对他们的孩子又亲又摸,像是终于松口了气。
对于我,他们厌恶的很,别说收养我了,哪怕多和我说一句话,都会觉得脏了自己的嘴。
三岁紧紧拉着我,与他父母据理力争,说我们是过了命的交情,要和我同甘苦共患难。
这种话,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,总是带有一种浓重的讽刺和幼稚,所以,少年许下的誓言一文不值,一切都得败给现实。
三岁和父母走了,尽管他万般不舍,可还是被父母给架走了,只留下了我,兜兜转转,同我刚醒过来时一样,大江死了,三岁走了。
公家人要把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