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完全昏过去的最后一刻,萧矜予莫名想到:一个能穿粉色蕾丝裙在地铁里单脚跳舞的男孩,真要是个鬼,也一定是个搞笑鬼。
***
世界是一片混沌。
无穷无尽的黑暗中,黑发青年不断向前奔跑,无法停息。
一栋白色纸房子如鬼魅,阴魂不散地跟在他的身后。可无论他跑多远,白房子都会变大跟上去。
萧矜予回过头,入目满眼都是绝望可怖的纯白。
忽然,他看到面前有一扇门。
生锈发黄的门把手,木头门板上剥落大半的漆皮……
这是他的家。
萧矜予双眼放光,用尽全身力气,精疲力竭地跑到家门口,奋力按下门把手。然而他还没推门,门却从里面自己开了。记忆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涌现出来,萧矜予缓慢地抬起头。
逆着光,妈妈站在门后,目光慈祥地看着他。
断裂的气管和食道飘舞在空气中,黑红凝固的血肉色在阳光的照耀下,泛出血液的腥臭。
妈妈歪着脖子,对他咧开嘴角。
“唦唦……”
……
猛吸一口气,萧矜予突然从床上坐起,大口深呼吸。
病床旁,已经换上正常衣服的鸭舌帽男孩惊诧地看他,问:“你才昏了半个小时就醒啦?”
“半个小时?”
萧矜予环顾四周。
这里好像是一个小的医务室。房间不大,只摆了一张单人病床和一个放满紧急药品的橱柜。四面雪白的墙逼仄地向下压来,坐在床上的萧矜予不由呼吸一促。
他想起了白房子。
……
很快冷静下来。
萧矜予:“做了个噩梦。”说完,他低头看向手背上的针头。
鸭舌帽男孩:“哦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