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无表情,她漆黑的眼中什么都没有。她与欢呼的观众格格不入,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,舞台四射的灯光落在她身上时,她也没有任何反应,连眨眼都不眨,仿佛此刻的一切都不在她周身。
——她真的不再喜欢钢琴了。
意识到这一点时,一股莫名的酸涩感涌上,我忽然有些难受。
替当年的女孩难受。
那个顶着高烧还坚持练习钢琴的女孩已经走了,没有人知道女孩为钢琴付出了多少。
时间无情,它自私地带走了那个十七岁的女孩。可我又没有资格去苛责,它只是捡走了我们丢掉的事物。
我本以为夏森绪只是不弹了,没想到她对自己也是如此狠心。果然,“抛弃”对她来说易如反掌,连“喜欢”也是可以随意扔的东西。
全部节目表演完,进入了评选阶段。我和夏森绪没再待着,提前出了礼堂。外面不似礼堂内部暖和,有些冷,我不由自主颤了颤。
“去吃饭吧。”夏森绪指了指不远处的麻辣烫,“我们去吃那个。”
看起来够暖和。
我们吃的不多,以前的夏森绪是个极度喜欢辣子和醋的人,这次见面后,我们很少一起吃饭,平时看她吃得清清淡淡我还以为她换口味了。可今天一顿麻辣烫下来,她就喝了两小碟的醋。看来,戒掉了辣,没戒掉醋。
我和夏森绪随口聊一些表演的事,其中有意无意避开了钢琴独奏,她已经完全不感兴趣,我也没必要二百五地说些傻话惹她。
“要不要到操场上走走?”她突然提议。
“……好啊。”
我们到了操场,现在是九点多,还有一些人在跑步。看那些跑步的人,要么就是锻炼,要么就是体院的学生,真是令人羡慕。
夏森绪问:“你想跑步吗?”
她这两天太过于反常,平时都是一副“懒得理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