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,他从来不聊闲话,不问废话,于是她再恭谨回“是”,然后道:“不过臣仍坚持练鲜卑语,也没放下旧都口音。”
元恪:“朕即位之初,就允元晖的奏请,罢旧贵‘冬居南、夏居北’的旧时政令,你因何怀念旧都口音?”
狗皇帝,真是无时无刻不猜忌!先帝在时,为了快快迁都,不得不对顽固勋贵做出让步,许这些人冬天住在洛阳,炎热夏季时回北方避暑,因这些人每年秋来春去,被京城臣子鄙为“雁臣”。
无论先帝还是现在的元恪,都极讨厌雁臣!元晖抓住这点上书,断掉雁臣的好处,才被元恪信任,授门下省的侍中官职。
尉窈倘若认了皇帝说的“怀念”,等于承认和旧都的勋贵有联络。
她敢主动提,自然准备好了说辞。“臣非怀念旧都口音,而是今朝‘雁臣’非从前的‘雁臣’。北夷蠕蠕、匈奴、高车等族,现都被我等臣子称为‘雁臣’,绝大多数降魏来附的北夷族,都说着旧都口音,臣会他们的方言,他们不会臣的,更容易仰慕而学,也更叫他们知晓我大魏的京都,不仅川涧峥嵘,且容四方风俗。”
元恪拾级而上的脚步略停,笑着看比她矮两级阶梯位置的尉窈,这女郎的奉承话啊,回回最能说到他心坎里。
他心情轻松许多,指一下身旁:“跟上。”
“是。”尉窈和皇帝同行在一层阶梯,好在只有几步就登到顶,到了清暑殿的空地。
元恪:“今年冬季要在景阳山狩猎,你闲时练练骑射。”
要做佞臣,有时必须做出连自己都厌弃的讨好招数,尉窈仍先恭谨回“是”,然后做个撑弓的动作,自夸:“臣射中过野兔,愿做陛下的马前小卒,绝不给陛下丢人。”
元恪想忍住笑,一侧脸颊的酒窝浅现,还是显出了情绪已然大好。因为他也自认了解尉窈,尉窈谨慎得很,向来不说废话,她现在说的“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