巳时。
即便是初春,戈壁滩已经透露出一抹炎热。
金黄的太阳,苍黄的泥巴墙,土黄的碎石路,黄色几乎成为这座小村唯一颜色。
易宁走在童家村内,脚步缓慢,长久的睡眠虽未让他肌肉出现萎缩,但无力感却还是存在。
对于治疗长期卧床带来的后遗症,下地锻炼是最简单有效的治疗方式。
有句话叫医者不能自医。
易宁已经实验过了,他自己的血能增强药力,增强后的药力对其他人效果非常明显,可对他自己却作用一般。
因此,身体与小天地想要恢复如初,怕是要静养一段时间了。
此时正是上午最忙碌的时辰,村民们大都前往外边绿洲,村子便只剩老人与孩子。
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对于各个地方的生活气息,易宁是非常愿意感受的。
所以他走得并不急切,看看这家人挂着的玉米,看看那家人门上贴着的神相,慢条斯理。
就这么穿街过巷,一刻钟后,整个村子被他逛得七七八八,易宁也第一次听到人们交谈的声音。
只是这些对话听得他眉头挑起。
“好你个小瞎子,竟敢偷粥喝!”
“这么大一碗米粥,快老实交代,哪来的?”
“壮哥你忘啦,她是聋子听不到。”
从对话就能分析出個大概。
易宁强忍着肌肉传来的酸痛,脚步加快,拐过一个墙角,便看到五个小孩正围着一个小女孩,拳打脚踢。
这个小女孩正是童钱,她卷缩在地上,用手抱住脑袋,动作熟练,地上还有一碗打倒的米粥。
“住手!”易宁喝到,而后拍拍亭午。
亭午“哞”的一声,向娃娃们冲去,每一步都踏得震天响,把那几个小娃娃吓得连滚带爬,向远处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