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衣服。
在院子的绳子上,悬挂了床单被套,还有几件小儿的衣服。
因为天气寒冷,刚出生半年的婴儿留在一楼的摇篮里,长子在学校读书。
本来是想请家中父母进城的,又可以照顾父母,也可以帮忙操持下家务。
不过父母舍不得乡里的几亩田,没有同意进城。
一亩田一年到头也就一两银子的产值,去除粮种化肥税负,能到手里的不过七八分银子。
五亩田也只有三四两银子的盈余,只能维持两老的吃喝穿衣,攒不了几个闲钱。
大姐四妹都已嫁人,是别人家的媳妇。
二弟一家去了开平,从那里分了足足二十亩地。
二十亩地的收入,比五亩地的收入增加了四倍,而开支却没有增加四倍。
两口子自己都忙不过来,虽然过得辛苦,但看在钱的份上,一切又不那么辛苦了。
他们哪里还顾得上老家,但也和自己一样,邀请过两老跟着他们去过。
但是老人以舍不得家为由拒绝了。
拒绝自己和拒绝二弟,给出的理由并不一样。
三弟去了工厂,还没有说媳妇,眼光高了,寻常人家子女又看不上,看得上的子女又看不上他。
中年人站在窗边,仿佛看到了社会无形中的变革,思绪越飘越远,甚至开始幻想,下个五年后的北平,又是个什么模样呢。
大逆不道的想,如果父母去世了,他们留下的五亩田地怎么办?
自己作为家中长子,理应可以继承。
但是自己没有留在家里,所以也没有理由全部继承,可就算把五亩地给自己,难道自己离开城市返回农村去种地吗?
中年人觉得不太可能。
那二弟呢?
他们一家总不至于开平的二十亩地不要,回去老家种五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