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了太子冠服,神态很安详,仿佛睡着了一般。
兴和帝白发人送黑发人,木然地坐在一旁,看着一众皇亲国戚、文武百官一波一波地赶来,听着他们一波又一波的哭声。
这个儿子,自小乖巧爱撒娇,娇娇嫩嫩地喊他:“父王!”
他也是希望他能成才的,也是疼爱他的,对他也是期待的。
大家都过来,沉痛地给他请安,都会劝上一句:“陛下节哀,保重龙体。”
节哀?
屁话!
谁死了儿子能节哀?
他心中的悲哀,不需要劝慰。
兴和帝笑了一下,然后眼泪滚落了下来。最后看了一眼云沐霖,起身走了。
以后太子的丧礼程序,兴和帝再也没有出现。
他将自己关在御书房里,谁也不见。只允许御医进去给他请平安脉,好让大家知道自己龙体安康,不要乱了朝堂。
云沐霖出殡的那天,兴和帝才走出御书房,登上城门楼,目送着着云沐霖的灵柩在白幡和纸钱的包围下渐行渐远。
从此,这个世界上,再也没有这个儿子了。
“唉!朕年纪大了,经受不住这个了!”
莫问和莫言已经完全恢复了,站在他的身后,互相对视了一眼。
全国为太子服丧二十七日,二十七日过后,亲戚或余悲,他人亦已歌。
太子妃上折子,请求搬出东宫。
慧康长公主眼看着到手的皇帝岳母飞了,有些不甘心,道:“你不该这么冲动,两个侧妃的肚子里不都是儿子吗?说不定……”
陛下会立皇太孙呢?
太子妃知道她心中所想,苦笑一声,道:“母亲,您想什么呢?”
陛下有这么多儿子,十五岁以上的就有七个了。
怎么会立一个刚出生的小娃娃为皇太孙?
做梦都不可能!
慧康长公主心里明白着呢,只能失魂落魄地作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