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半是被家里人精心照顾的。
“阿爷!你不走我也不走!”身材魁梧的汉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。
老者抖着手拍他:“嚎啥丧,老子还还没死呢!省省你那两滴猫尿,哭多了缺水!”
旁边老妪叹道:“我们这些老胳膊老腿走不快也熬不动,一出去,八成就要死在路上,反倒连累儿孙,还不若安安稳稳地守在家乡……”
一时间,城墙下一片呜咽声。
邵将军干裂的嘴唇紧抿。
他没有劝,因为就算一起上路,他也不会为了照顾这些老弱放缓速度。
他们宁愿背负骂名也要离开坪城关是为了让更多人活下去,倘若因此累得数万人死在路上,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走。
这一别就是死别,邵将军沉默着转身走开,给他们留了一点话别的时间。
管骧看着这一幕,抬头看宴摧:“你不是说你是来救世的?就不能想想办法吗?”
那边传来邵将军沙哑的声音:“开城门!”
干涩的木头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声音。
身侧哭声更大了。
管骧扯住宴摧的衣袖:“救救他们!”
随着城门缓缓打开,狂风卷着尘沙扑进来。
众人眯起眼睛,隐约看见烟尘之中一个背着大刀的纤细的身影缓步而行,姿态闲适潇洒,却一眨眼便至眼前。
她在门前站定,风卷起脑后马尾,将脸遮了一半,浑身气势却压得将士们抬不起头来。
宴摧双眼微垂:“看出来了吗?”
管骧回过神:“什么?”
“救世之人。”宴摧木着脸道。
管骧再次把目光放到来人身上,这回看清楚形貌之后,意外道:“是她?!”
“这位是……”邵将军语气客气,眼神戒备。
宴摧领着管骧走上前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