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一缕香火情分,他们家是结下了的,老大人这些年待他们三個,真如自家长辈一般。
几个孩子若是懂点事,以后每一两年,多少得去长安看望一趟,把这情分续住。去也不必怕什么路远艰险,凑日子,跟一支过往长安的商队同行便好了。
“鱼粥,来送老大人?”
“是嘞。”
“哎哟,还带了礼。”
“便是坛自家我爹以前存的水酒而已,说书爷照顾我们三个多年,这点东西,算不得什么礼物。”
“蜻蜓送的什么礼呀?什么样宝贝,还需用这干净小布兜装起来。”
“哈哈,不告诉你。”
“云娘呢,云娘你带的又是什么呀?”
“管得着吗?!”
郑云娘一句话给路边一群婆婆婶婶全噎了回去。
非是她这人多坏,实是早些年,作为一个小小年纪便没了娘的女娃子,云娘跟着爹,拿自己当半个大人使,被这些女人们欺负的多了。
在固城这种地方生活,谁家里要是没有一个会争抢会吵架的女人,在很多事情上,都是要吃亏的。
本就很勉强的生活,一旦吃亏多了,便不好过下去。
于是她便练起来,十一二岁便敢在街上跟胖老婶子叉腰对骂,渐渐成为了整座固城最悍勇,最不好惹的女人之一。
这样习惯养成了,平日里对鱼粥和蜻蜓两个,也多是凶巴巴的说话方式,当真长姐如母。
记得前几年有一回,蜻蜓与她争吵输了,委屈哭起来说:郑云娘你这人这样凶,这样会骂人,便不怕所有人背后都说你坏话?我也要说你坏话去。
云娘当时淡淡一句:背后说我坏有什么?我要她们当面不敢就好。
给少年鱼粥崇拜坏了。
今日,云娘要送说书爷的,是一双内里用针线扎进去满满羊毛的暖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