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长离听话地躺下了。
他再将被子给她盖好,被角掖了掖,然后将帐幔放下来,自己才走去外间。
慕长离翻了个身,透过纱料的帐幔往外头看,能看见萧云州的背影。
也不怎么想的,她忽然喊了他一声:“萧云州!”
他停下来,转身回看,“怎么了?”
她张了张嘴,却也说不出怎么了。
想想也没怎么,也没事,就是忽然喊了那么一声,自己也奇奇怪怪的。
于是摇头,“没事,睡吧!”
没成想他却走了回来,隔着帐幔同她说话:“是不是换个地方睡觉还没适应?”
“不是。”她赶紧否认,“不会不适应,本来也没有过优渥的生活,住在哪里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。”
“那就是在想案子的事。”他弯下腰,让自己与她平视,“前日刚迎你进门,次日就让你与我一起商议案子,是我不好。你总说我们成婚本身就是一笔交易,这样看来,我确实是操之过急了。就算要履行交易,也没必要这样着急。是我不对。”
说完,也不需要慕长离应他什么,只对她说:“睡吧!我在这儿守着你。”
他说守着就真守着,拉了把椅子到慕长离榻边,又去书案上取了本卷宗。
慕长离觉得也是怪了,明明不喜欢睡觉时有人守夜,但这个人在身边坐着,就会莫名地觉得踏实又好睡,好像一闭上眼睛就能睡着一样。
事实上,她也真的是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,几乎没有过程,一下就睡着了。
萧云州看着帐幔里睡着的小姑娘,思绪飘飘乎乎地回到许多年前。
有一次追着一队进入南盛的敌军,一直追到平县那边的山里。
敌军人不多,十五人,跑得分散,这一路追得十分辛苦。
好在进入平县山里之后,十五人全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