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了一会儿又继续道:“话又说回来,十六年前的事,真相究竟是怎样的,还没查清楚。
我虽坚信黎家蒙冤,但这份坚信也极有可能是错误的。
至少从大理寺现存的卷宗来看,当年的案子没有任何疑点。
没有屈打成招,没有人为迫害。
一切证据都指向我外祖父,就连最后他签字画押时,手都是稳的,我从字迹和手印上能看得出来。
可见没有人强迫他承认罪名,他是主动认罪的。而且认罪的时候心情平静,心甘情愿。”
萧云州看向慕长离,“我回京,其实跟那份让我镇压妖邪的圣旨没什么关系,只是想借着这个理由回来查查当年之事。
那是我跟母妃的心病,是母妃的执念,也是我的执念。
你也看到了,母妃的骨灰盖子是盖不严的。我想,如果到我死的那一天,这件事情还是没有办法水落石出,那可能我的骨灰坛子也盖不上。”
慕长离翻了个白眼,“盖不上就扬了,不用非得留着。我渡你过黄泉路,上奈何桥。
阳间地府其实一样,你要是不想投胎转世,那凭咱们的关系,我可以为你在酆都城安排个好的住处,甚至还可以在地府为你谋个一官半职。”
萧云州听她说得轻松,仿佛死亡真的没有多可怕,不由得也笑了。
“让你这么一说,我竟还有点儿期待了。”
慕长离很认真地点头,“是应该期待,至少对于我来说,死了其实比活着好。
比起阳世,地府可能更适合我。”
她在心中感叹:那可实在是太适合了!那不就是回家了么!人生啊,真是过的够够的。
萧云州觉得她认真起来的小表情特别有趣,忍不住笑了下,“死了之后的生活,就当是条退路吧!现在活着,就得把活着的人生走完。
半途而废就是逃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