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握着兵刃的手攥了攥,最终还是朝粮营而去。
这号角本不是唤他,五公主处向来由安阳军负责,如今事态危急,怕是更不会让曹家插手,以自己的身份贸然过去一个不小心便会引火烧身。
更何况,阿谀谄佞本就为人所不耻,王储也好监军也罢,一人的生死如何能与粮草相提并论,相较之下,他的前程更不算什么。
此时的他并不知道,他这个看似木讷的选择,竟无形中救了无数曹家兵士。
粮营处,安阳军分了一半人出来救火,兵士们个个打着赤膊,衣衫系在一处拢雪,这样的天气下,汗珠竟明晃晃挂在脸上。
曹家兵士四面合围,将粮营圈在正中。为首的男人三十岁上下,正个头不高,但四肢十分粗壮,正是封炀新提上来的统领薛崇。
他身背一柄宽刃,吆喝着兵士五人一伍连声汇报敌情,尽管那大火近在眼前,他依旧没有援手的意思。
“火势难控,将军可否相助?”安阳军一名将领上前交涉,可薛崇却只当没有听见。
“将军!”那人再度抱拳,就见薛崇横他一眼瓮声道:
“军中行事鼓声为令,关成随意找人传信已是犯了军法,看在同僚一场我替他围了,如今还要如何?”
这就是故意为难了。
夜鼓朝旗,军中的确以此为令,但从未听说走水之事也要等军令的。
封炀赶来时正听见这句,他忙低喝一声:“住口。”
“将军。”薛崇抱拳行了一礼,面上却没有多少慌乱。
封炀没理会他,一连串指令接连下达。他先是分出一部分兵士一同灭火,再将原本合围的人数减了三成,一部分派去监军营帐增援,另一部分派去接应关成。
薛崇看着他,面上依旧恭顺,可身后宽刃不知何时落在了手中。
封炀自幼在军中长大,脾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