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年过得很热闹,年后没等化冻,安西上下二十多万口便迫不及待的忙碌起来,所有人都对未来充满憧憬,只有烦了提不起精神,整日躺在胡凳上摇着蒲扇,跟当初的老郭一模一样。
改变人的从来不是时间而是经历,经历过足够多的风浪后,世间便没有了新鲜刺激,只剩平淡和乏味。
安西钱庄开到碎叶城,很快便有葛罗禄部落私下里联络。大小勃律人去到于阗,拔汗那人(疏勒以西,汉之大宛)也在联络鲁豹,就连柘枝城(即石国都城,碎叶西南)都在联络周末。
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,世上永远不缺少反应快的聪明人,见风使舵是西域部族的本能,一直以来他们就是这样过来的。
除了让月儿安排一些人混在商队里去葛罗禄和大食,他再没做任何安排,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做的。实力足够强,放眼望去全是朋友,大势占优的时候,做什么都是对的。
开春后文安提出想去双河州,他没怎么挽留便答应下来,月儿对此有些不满。“哥,你不该这么惯着她”。
无论作为小妾或者婆娘,或者别的什么身份,文安都应该待在王府后院,某人竟然还在怂恿她出去。
烦了摇着蒲扇,慢吞吞的道:“闷在这里属实无趣,她愿意耍就耍去吧”。
月儿道:“你就不怕她耍野了不回来?”。
“不回来就不回来,哪里都一样”。
月儿气结,跺脚而去。
云娘又拿着棉袄过来认真的比划,脸上洋溢着满足,烦了耐心的伸出手配合她。
云娘满足现在的生活,文安不一样,她在后宫住了三十年,王府后院对她来说并不可爱,既然乡野部落能让她身心自在,那便随她就是。各人有各人的活法,能不勉强还是不勉强吧。
(在他的有意纵容下,文安再也没有回到安西城,她的足迹遍布西域,这位快乐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