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
直到大多数士卒已经睡下他才回到中军,阿墨打来水给他洗脚,他想拒绝,阿墨却很坚持。
低头帮他洗着脚,阿墨道:“阿塔,我明白了”。想得到士卒爱戴很难,却又很容易,拿他们当人就行。
烦了点点头道:“明白就好,把心胸放宽,站到高处看世界,阿墨,我一直认为你能成为一代名将,让天下人记住你的名字”。
阿墨认真的道:“阿塔的心胸能装得下整个天下”。
烦了笑道:“你也能”。
阿墨将他的脚放在腿上擦拭,“阿塔,你该在关内坐镇吧……”。烦了明天要去西侧山顶看看吐蕃人大营,他不太放心。
烦了摇摇头道:“咱们粮少兵少,一味死守不是办法”。
吐蕃人营地就在峡谷北侧,大概情况有所了解,可还是那句话,主帅和斥候的眼光是不一样的,他要亲眼看看。
六月十五,天刚蒙蒙亮营里地已经一片忙碌,士卒披甲整队,将校带弓手登上关墙,值夜的士卒下去休息。出战的正辅兵各三个旅去到关前布阵,站好位置后坐在地上等待。
烦了穿好旧皮甲,带一百部曲,另有正兵和辅兵各一旅去往西侧山岭,沿着山路去到岭上,替换值夜的一个旅回营歇息。
登上烽火台看去,东侧峡谷长约三里,宽有几百步,谷底还算平坦,南端便是盐井关。
山岭草木稀疏,越向西便越陡峭,数百步外人兽难行,越靠近峡谷地势愈平缓,至峡谷边缘则是一段十几丈高的断璧,从烽火台向北是一片缓坡,手脚并用能轻松爬上来,这片宽约三百步的缓坡便是需要防守的区域,若是被突破,吐蕃人便能从这里过去,绕到盐井关以南。
往远处看,山岭北约三四里便是一大片黑压压的营地,坐落于一条小河的拐弯处,只有南边一面有一道木栅栏,其余连栅栏都没有,不得不说还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