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……爸爸,晚上吃什么呀。”罗药药声音很近,因为身材原因,她或许正凑在引擎盖附近说话。
“去李阿姨家里吃。”
“……我想吃妈妈做的饭。”
“……”
外面忽然沉默了许久。
“妈妈,妈妈去外地出差了,过几天就回来了,回来给药药做最喜欢的芋头蒸排骨。”
“嗯。”女孩的声音很轻,“爸爸。”
“怎么了药药?”
“妈妈还会回来的吧。”
这个男人不知道怎么应答了,他将手放在引擎盖上,感受着尚未散去的余温。
李大妈的声音传来了,她招呼着父女俩吃饭,给这个窘迫的男人解了围。
而我只是一枚躺在他车里的齿轮,罗胜江,他全部的依仗,就是这台车,用这台即将死去的车子,赚得抚养女儿的钱。
正如他放在引擎盖上的手掌一样。
没人伸出手与他相握。
罗胜江在这庞杂的重庆里面,只是一枚多余的齿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