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外面,山永远是山,荒漠永远是荒漠。
士兵们燃起火炬,照亮了前方的道路。
死王送给我一口灰色的骨头棺材,将链条捆在我的身上,然后为我指明了离开死灭之都的道路。
“愿你的前程平坦无阻,王。”
我拖着那沉重的棺材行走在黑暗的沙漠中。
我并未感觉到劳累或是饥渴,我还在灰烬王国,只要我们仍在它的领地,我们体内的“雕刻”就会支撑我们。
我们安静地在黑夜中行走,顺着车辙和脚印碾过的道路。
我们沉默。
“我们要到哪里去?”宋以沐问道。
“找你的父亲。”
“他在哪儿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我们是盲目的,如同许多私奔的男女一样,盲目地在荒野上游荡。
我们在荒野中持续地走了三天,不知疲倦、没有方向。
她的腹部鼓了起来,剧痛开始侵扰着她。
我让她躺在棺材里面,她可以在棺材中安睡。我拖着棺材走,我就像是伏尔加河上的纤夫,身子夸张地前倾,翻过一个又一个沙丘;我又像是西西弗斯,在沙丘顶端,反身撑着棺材滑落。
……
第四天。
师姐的身体,正在被深红之子蚕食,他并非被子宫孕育,而是靠蚕食她的内脏生长。
我听见了那东西的声音,在我耳边,像呓语、像悼词。
那是个恶魔。
棺材上面的骨头,密密麻麻地覆盖着死灭之都的“雕刻”,它们在黑暗中爆发明亮的光芒,似乎正在对抗深红之子。
师姐尚且能与我对话,她感觉不到深红之子对她身体的摧残,依旧很乐观地想着她父亲。
她把她最珍视的血玉和胫骨交给了我。
我们成功发现了胫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