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态变得愈发严重。
“月圆的那天,就是他出生的那天。”
窗外,一轮弯弯的峨眉月挂在天边,那血红色细长的身影,像是流着血的伤口。
最多十天,十天之后,满月会到来,深红之子诞生,我的师姐会死。
我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,身下的骨架床随着我的身体而变幻出刚好合适的弧度。
宋以沐躺在我的身边,她一动不动,我听不见她的呼吸。
“为知?”
“嗯。”
“我们逃走吧。”
“逃走?”我心中一沉,“逃去哪里?”
“我想在临死前,找到我的父亲。”
宋以沐说道,忽然下床,站在窗前,城市的灯火从窗外投进来,将她的轮廓勾画得闪闪发亮,她依旧穿着那身葬服,光着脚在我眼前转了一圈。
她脸上露出了笑容。
“这身衣服真好看,你觉得呢?”
“当然。”我坐起来,呆呆地看着她。
我看不见她的脸,只能从光影中分辨她曼妙的身姿,她轻快地走向窗前,又坐下,就像一只飞倦的夜莺,落在树枝上。
可随即,一种说不上来的无力感,淹没了这美妙的夜景。
她穿着华贵的服饰,手搭在窗台上看外面的景色,就像是待嫁的新娘等待丈夫的马车。
可我知道,等待她的是肚子里的深红之子,以及最后的死亡。
或许这可以解释,为什么我们从踏入深红领域开始,从没遇见过深红之王的兵卒。
他不需要,因为他知道,他第13个妻子已经到来,他也知道,他的子嗣也将呱呱坠地。
他不需要追杀我们这些外邦人,他只需要静静等待子嗣的呼唤。
这便是无力感。
本以为经历了那么多次化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