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急匆匆地离开了居民楼,立刻脱下被呕吐物污染了的防护服。
“给。”
一名士兵从车里拿来一条毛巾递给了我。
我强忍住再次呕吐的欲望,将身上的脏污擦净。
抬头的间隙才注意到宋以沐就在不远处,用水龙头冲着自己的上半身,防护服半脱下来,耷拉在她的腰间。
“唔……”
她似乎吐得停不下来,再次低下头趴在水池边上呕吐着。
“你还好吧?”
我走上前去,关心地问道。
“没事。”她摇了摇头,声音变得虚弱,“就是有些……”
她似乎把晚上吃的东西都吐干净了,现在往外面呕着胃酸。
“好难受……”
她喃喃自语着,语气痛苦。
“唉……”
我叹了口气,将上衣脱下来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洗。
“我得……坐一会儿。”
她关上水龙头,手指在抖,然后一瘸一拐地往面包车的方向走去。
我俩冲洗的工夫,从楼上跑下来一个红箭士兵,他似乎也有些反应,站在空地上干呕起来。
“看来,并不是我俩的忍受能力差啊。”我苦笑着,草草将身上的脏污擦干净,直到身上没有很重了异味了,才关上了水龙头。
“那边有水龙头。”
我走过去对那个新兵说道。
“哦,谢谢。”
他把步枪转到背后,快步走了过去。
我回头,发现宋以沐坐在面包车敞开的后备箱边上,脑袋贴在门框上,闭着眼休息。
她的头发还没有擦干,湿漉漉地淌着水滴。
即便在5月末,北京的深夜仍旧凉爽。
于是我从士兵那里又要来了一条干净的毛巾。
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