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镜子里熟悉的脸,饶是心里有所准备,白棉还是吓了一跳,指腹抚摸着左眼下角:连这里的小痣都一模一样,难道这副身子是她自己的?
这怎么可能!
白棉用力甩头,自我说服道:“你是二十一世纪的白棉,遵纪守法红灯都没闯过,和这个生活在八十年代的家伙,不可能是同一个人!”
如此再三,白棉噗通乱跳的心勉强安定下来,庆幸上辈子孑然一身了无牵挂,没叫抚养她长大的爷爷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,白棉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。
头一件事,自然是解决原身留下的债务。
这笔债肯定不能让贺骁还,好在这是1982年,个体户已经遍地开花,做点合适的小买卖,还这两千块不算难。
贺骁承诺的三百块的离婚补偿,她也不可能要——贺家的家底都让原身掏空了,哪怕有钢板厚的脸皮,她也不好意思要。
其次恶女回头,重新做人。
原身的名声太差了,差到娘家人跟着抬不起头。
她得扭转负面形象,否则不久后的那场严打,她不一定能够安然脱身——
原身经常偷鸡摸狗,打架斗殴,得罪的人不知有多少,万一有人跳出来举报就遭了。
捋清了接下来要做的事,白棉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,拿起桌上的碗筷打开了房门。
这会儿贺骁去挑水了,王二红也不在家,只有贺平安踩在小凳子上洗刷碗筷。
听到脚步声,贺平安以为奶奶回来了,扭过头刚要说话,一看是那个让他夜夜做噩梦的人,他的小脸“刷”的一下白了,直接从小凳子上栽下来。
“小心!”
白棉惊得扔掉碗筷扑过去,一把托住受惊过度的小孩,避免他的小脑瓜和旁边的橱柜“亲密接触”。
意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