坟的主家乱棍打死。所以,这细弱蚊吟的对话,对我来说依旧清晰。
“院里住了两个人,俺男人不放心。请你搬家。”妇女没有停顿,更为谨慎地说:“该拿的不拿走,你放心吗?”
老人头眼珠提溜转动得更凶,堂屋里阴气更重,光线更幽绿。
他启唇,干巴巴地说:“金子在老桃树根儿,我藏在门槛脚下。”
妇女大喜过望,小心翼翼地进了堂屋,蹲在地上摸索着。
很快,她就掀开了一块地砖,竟捧出来了一个红白相间的夜壶。
我瞳仁微缩。
果然,这就是老龚的寄身之物。
妇女谨慎地将地砖铺好,端着夜壶,小心且匆匆朝着桃树走去。
纸人晃晃悠悠,跟着妇女出了堂屋。
夜壶上有黑色的丝线若隐若现,夹带着一丝血光,和纸人联系在一起。
我明白过来,为什么我放了纸人给老龚上身,它都没有自己走了。
这夜壶是杀它的凶器,才会有血光!
那黑色丝线又代表这是它执念所在的寄身之物。
普通的寄身之物,鬼能驱使,譬如唐芊芊到哪儿,都能带着黄桷兰。
凶器,鬼带不动!
可为什么,堂屋会有个坑,埋了杀人凶器?
唐全爸妈杀了老龚?
这期间,妇女到了老桃树下边儿。
她像是早有准备,拿出来个头和巴掌差不多的铁铲,快速掘地。
我心头却越来越沉。
如果唐全爸妈杀了老龚,那必然不能放老龚走。
即便是走了,他都还得回来,找唐全的麻烦!
思绪瞬间,我立即下床。
一步走至门前,猛地一下拉开门!
吱呀声响,在安静的院子里极为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