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天微微亮起时,李民洋和薛鹏鹏就匆匆出门,赶往村口的公交站台。
不管住的地方多么狼藉、落魄,但俩人的打扮很有精气神,白衬衣、黑裤子,外加一双擦得锃光瓦亮的黑皮鞋,好像从外地来考察业务的“老板”。
然这时的公交要比任何阶段都要难挤,地铁只有城中的一条,坐一趟得五毛,南乾去城里只有公交这一种交通方式,坐循环站才五分。
务工的人早已挤在站台,人头攒动,看不到有丁点的缝隙。
看到不远处驶来的一路公交,人们便跟着车子往前跑,要守在站台,多半挤不上去的。
挤公交拼的是速度和灵活,以及看谁不要脸,否则上不了头车。
“滋啦......”
一路公交的车门刚一开,人们就蜂拥往上挤,李民洋人高马大,探前身子抓住门把边,将左侧的人全给挡住,一跃跳进车里。
李民洋急忙一扭头,发现薛鹏鹏已经不在身后,正表情痛苦地缩在后面,着急喊道:“鹏鹏,拿好月票,赶紧往上挤。”
这时一张公交月票要五块,丢了比割肉还要疼。
而一张月票可以在一月内无限次的乘坐市内公交,南乾村太偏,像李民洋这种,每天在福海满城跑的,办一张月票最为合适。
眼下薛鹏鹏着急了,也顾不上皮鞋会不会踩,拼了命的往前挤,惹来一阵谩骂,终于最后站在了车门口的台阶上。
“快挤挤,大家都不容易,里面的同志体谅一下,都往里挤挤。”
薛鹏鹏大声呼喊,等身子全部站进去之后,扭头又是一副嘴脸:“都别挤了,人都要压扁了,等下一辆吧。”
瞅着车门缓缓关上,上来的人不由长吁一口气,犹如渡过了一次难关。
自行车大队开始在城市街道中穿梭,最繁华的东街口也开始热闹,这座城市渐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