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苏暮。”

姜宿蓦地开口道。

有苏暮在那火焰虚形之上抬起眸光，朝着白袍少年望来。

姜宿走到她身侧，轻声道：“你总说你有一个猜测，这猜测，到底是什么？”

有苏暮稍稍转过身，望着近在咫尺的姜宿，冷澈的目光轻轻颤动，道：“你当真想知道？”

姜宿笑了笑，道：“你的骨相模样与我生的这般相似，按照常理推测，难道我曾经与你之间，有着什么干系么？”

“告诉你也无妨，”有苏暮沉默了一会儿，低声道，“当初我闲来无事，亲自下去搜罗生灵填充照香宫，在官道之上第一次见伱，我的命火本源便生出了从未有过的颤动。”

她仰起白皙清丽的小脸，定定地望着姜宿，如瀑青丝垂落，发丝之间临照着皎白月华的微光，“在我幼时，我的母亲告诉我，青丘有苏氏之中，曾经诞生过一个无双绝世的生灵，那生灵能让青丘妖国震颤，三族族君俯首，不过……”

碧裙少女轻笑，“不过那生灵已经死了，神形俱灭而死，消散在了天地之间。”

姜宿沉默半晌，道：“所以你的猜测就是，他并没有真正死亡么？”

“不，他确实已经死了，”有苏暮伸出纤白的手指，拢了拢垂至白皙耳侧的发丝，“所以我才觉得，此前我的猜测有些荒唐，因为据我母亲说，我……”

她的声音轻柔好听，在夜风的裹挟之下回荡，“我是他从未见过面的妹妹。”

言至此处，有苏暮的神情竟是有些低落，她身周流光环绕，纵身上了仙鹤，目光平静地俯视着姜宿，“姜宿，我便等着你，等你修至第三境。”

姜宿道：“神照临真如此艰难，你便如此笃定，我能破境么？”

有苏暮笑道：“若是你不能破境，最终泯然众人，同样算是推翻了我的猜测，如此一来，岂不是更好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