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个人,是怎么承受那种痛的?
三百年前,他不在阿络身边,三百年后,他在了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吗?
就算她毫不留恋想要和他撇清关系,就算她不再想要和他有任何羁绊,就算他们从此以后平等相待,也不见得会亲密到什么程度,他还是不舍得看到晚禾沉浸在痛苦中。
“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吗?”他声音嘶哑,问炎墨。
炎墨呵笑一声:“不然呢?
你不会以为我不在,她就只有这点痛吧?”
玖夜不说话,双眼越发红。
“灵宠相当于主人又长了一只胳膊,一双肩膀,失去灵宠,就等于抽筋剥骨,活生生剥离开这些骨头。
师尊的玄霜已经最大程度缓和小师妹的痛苦了!”燕猗的声音沉沉。
玖夜转头:“大哥,方法是你出的,你就这么看着?”
玐宙微微沉思:“请随我来!”
“你来了?”
晚禾睁开眼,面前有一团虚影,红色,轮廓模糊,声音和长宁岛下的千年寒冰洞里的声音一样,带着失落的温柔,又有无限惆怅和迷惘。
她勾了勾唇,伸出手:“你又是我洒落在这方天地的哪一魂魄?
长宁岛是力和中枢,你该不会是我的精和英两魄吧?”
红色的虚影慢慢靠近她,进入指尖,传入身体,暖流缓缓划过四肢百骸,晚禾清晰的感受到疼痛减弱了些许。
有些记忆不知是从外面进入到脑海,还是原本就在脑海,因为某些原因,而苏醒过来。
三百年前,她遇到过一只被魔族抓住的火狐,囚牢中,狐狸被折腾得皮毛失去光泽,嘴上的毛发都是血,奄奄一息之际,她命人将火狐送回她的寝殿。
原本,她只是想要用火狐的尾巴做个毛领,可是看着火狐的眼睛,她忽然生了怜悯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