避开道场中两道交互对冲的身影。

以夜一的角度来看，二人的厮杀招招致命，完全是奔着杀死对方去的，如果不是手中还握着竹刀的话，或许她真的会认为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。

尽管如月明的剑道斩术已经超越了尸魂界九成九以上的死神，但面对曾向他传道受业的卯之烈，依旧是落入了全面的下风。

先前击败纲弥代暗斋的骄傲，于此刻荡然无存。

和真正的强者比起来，依旧存在着难以逾越的巨大鸿沟。

当剑道韵律完全展开的刹那，先前的温婉细腻悉数化作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杀意。

死亡在临近！

如穹顶上垂落的弦月那般，默然地注视着大地上，森冷的气息不断地蔓延着，直至笼罩目光所及之处的一切。

竹刀碰撞，巨响轰鸣，似是破碎的音符响彻于整个道场。

两道身影交错贴近，剑道的辉光如海一般荡起潮汐，化作了最为纯粹且炽热的情感，于月色的倾泄之下，映照出二人相似的狰狞笑容！

剑道的切磋进行了一整晚。

夜一也在旁边观看了一整晚，待到结束时，卯之烈嘴角噙着满意的温柔微笑去解决属于她的公务。

而如月明则是双腿发颤地被夜一搀扶着回到了山洞，然后被干净利落地扒了个精光，抬脚一踹，整个人再度淹没于温泉之中。

飞溅的水中，一颗湿漉漉的脑袋探出来，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，任由温泉发挥着治疗的效用。

“太可怕了……”

灼热的温暖，如月明打了个冷颤。

夜一蹲在岸边，右手撑起面颊，若有所思地望着朦胧水汽中的身影，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。

就好像是猫猫玩弄过的毛球一样。

她知道如月明的天赋很好，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