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和,床头灯的光亮匀在他发梢泛着光泽。
许是理智渐渐回归,杭司再看陆南深时感觉就不同了。这么美好的他怎么会是乔渊呢?乔渊如深渊如地狱,像是从恶沼里开出来的曼陀罗,蛊惑人心,吸食腥血。
但是陆南深呢?
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一束光,从天际而来,身携柔和温暖。他的眼神有着少年气的清澈明朗,丝毫不会给人攻击感,纯粹得就像是……像是只和平鸽。
杭司觉得周身的寒凉在渐渐散去,是因为陆南深的存在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微微敛眸,轻声说,“我没以为你在冒犯我,我就是刚刚做了噩梦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陆南深说,从旁抽出纸巾,问她,“我能帮你吗?”
杭司点头,道了谢。
陆南深抬手,轻轻擦拭她额上汗。相比刚刚的惊魂未定,她现在是缓过来不少了,但脸色还是略显苍白。
这个角度看她,陆南深就觉得她的脸都不如他的巴掌大呢,她是典型的头包脸类型,这种本身就会显得脸比平常人小很多。加上她噩梦初醒,微汗未散,眼里还有隐隐闪烁的不安,就看着叫人心生怜惜了。
陆南深为她拭汗的动作很轻柔,生怕弄疼了她似的。
他手指下就是她白皙的脸颊,轻轻一碰就能碰到她的肌肤,于是,他就似有似无地碰了。
杭司觉得脸颊痒,额头也痒,他的手指微凉,隐隐的肌肤相贴时会有种难以言喻的暧昧之感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她接过他手里的纸巾,大开大合抹了把脸。
心想着,就是个小弟弟,肯定也是无心碰她的,她怎么还有点慌呢?
汗擦净了,脸蹭红了,她刚刚的手劲不小。
陆南深盯着她的脸,似有打量。
杭司见状问,“怎么了?”
“脸红了。”陆南深含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