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一句,但嘴上却还是继续问道:“于是你是离家出来的?”
墨檀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。
“想做一个你所向往的吟游诗人?”贝奥干笑着问道:“率性有洒脱?自由而浪漫?”
“是的!”墨檀的脸上瞬间焕发出了光彩,他拿出了自己之前从帕托城某家杂货店顺来的小竖琴,笑道:“我连乐器都准备好了,您觉得竖琴和特鲁琴哪种比较适合我?”
【我觉得一整套圣教联合的健康调查评估最适合你!】
贝奥翻了个白眼,有气无力地冲墨檀摆了摆手:“我劝你还是放弃吧。”
“为什么!”墨檀原本就略显苍白的脸庞顿时又少了点血色,连忙追问道:“您觉得我并没有天赋么,我可以……”
“跟那些无关。”贝奥摸了摸自己长袍上那已经有些开线的领口,摇头道:“吟游诗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浪漫,虽然的确可以称得上是自由,也勉强可以说是无拘无束,但大部分人却并不会过得有多好,比如说我……”
墨檀愣愣地看着他。
贝奥轻抚着自己的领口,苦笑道:“我这件袍子已经穿了七八年,不换掉它并非因为这是母亲亲手缝制的,原因只是我没有钱而已,也许今天我会在这间酒馆老板的招待下好好吃一顿顺便喝上两杯,但明天晚上我可能就会饿肚子,很多时候就算说上几个小时的故事也许都换不来半分钱,而一块最便宜的黑面包则需要整整两枚铜币。”
“不应该是这样的。”墨檀显然有些难以置信:“我遇到过很多吟游诗人,我的母亲总是……”
“你的母亲一定是一位慷慨的体面人。”贝奥微笑着打断了他:“但大多人都是因为不那么慷慨所以才变得体面,生存与浪漫从来都不是一对同义词,也许我能告诉人们几百年前某个国度的欢庆舞会有多么盛大,但这与我从没有喝过一口超过两银币的酒并不冲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