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梓荞记忆里的荣灏舟，沉稳内敛，情绪稳定，不会动不动就有情绪，哪怕有情绪，也很少被人觉察。

不像现在，连她这个神经粗条的人，都能感觉到他身上莫名其妙的情绪。

不过，她还挺喜欢这样的荣灏舟。

以前的荣灏舟，是人间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，整天顶着一张冰山俊脸，自动劝退想要和他套近乎的人。

她每次都得绞尽脑汁，费尽力气，才能靠近他。

她的厚脸皮，一半要归功于荣舟舟。

“没有不高兴。”

他有什么资格不高兴。

他只不过是，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卑劣手段，再也没有获得幸福的资格，而陷入沮丧中而已。

荣灏舟微微侧身，伸手关了床头灯和窗帘。

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中，连月光都被挡在了窗外，人的感官无限放大。

“荣舟舟，你口是心非。”秦梓荞侧过脑袋，漆黑的眼睛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：“你明明就是突然不高兴了。你为什么突然不高兴？”

黑暗里，他们看不到彼此的神情，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呼吸和心跳声，连话里的语气，都听得格外清楚。

秦梓荞问得认真，稍有不慎，他的回答，就会引起她的怀疑。

“是因为我说不知道贝贝怎么来的，你才不高兴吗？”

荣灏舟还在搜肠刮肚地找说辞，秦梓荞善解人意地自问自答。

“荣舟舟，我很快会想起来的，你别不高兴。过去五年的事情，我都会一点一滴全部想起来。”

她心里也很急。

荣舟舟的求婚，和荣舟舟婚后甜蜜的生活，她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想起来，给荣舟舟一个完完整整的自己。

荣灏舟抿了抿唇，放在被子上的手，紧张地握了握。

很快……就会想起一切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