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脑袋微偏,单手托腮,纯净无瑕的双眼,亮晶晶地看着荣灏舟。
荣灏舟顿觉喉咙干涩发紧,搭在床边的修长手指,不自觉地蜷了蜷。
他挥手示意医生出去。
待医生走后,荣灏舟双手撑在秦梓荞身体两侧,向来冷淡的眸子,此刻压抑着某种不可言喻的情绪。
“你真的,一点都不记得了?”
记忆不偏不倚停留在刚刚满20岁的那一晚,在他还未对她做什么的前一晚。
这是上天想重新给他一次机会,还是新一轮永无休止的折磨?
秦梓荞无辜地眨了眨眼睛,看看悄悄探进窗内的梨花,又看看丰神俊朗的荣灏舟,忽地小嘴一瘪,就委屈上了:“荣灏舟,你什么意思啊?难不成我还跟你装失忆啊。”
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。
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。
要他坦然告诉她,他是如何不择手段将她给强取豪夺,再受她一次又一次的冷嘲热讽吗?
似乎根本做不到。
“秦梓荞,其实我们正在办……”
他正要将“离婚手续”四个字说出口,房门“砰”地一声,被重重推开,结实的门框跟着晃动了两下。
他拧着眉头,转身望去。
闹出大动静的不是别人,而是荣贝贝这个小不点。
小姑娘穿着松松垮垮印有蜡笔小新的卡通睡衣,一头齐耳短发乱得跟鸟巢似的。
一只肉嘟嘟的小手,赫赫然地牢牢撑在门板上,宽松的袖子滑落,露出一截莲藕似的手臂,另一只手拖着比她个头高出一大截的布偶熊。
布偶熊被一路拖扫过来,脖子上的领结,堪堪挂着,几乎掉落。
小姑娘脚上那双原本漂漂亮亮的毛绒拖鞋,愣是被她穿出新花样,左右颠倒不说,还拆去了鞋子上最最值钱的碎钻,被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