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佗沉默了。
他想到历史上郦食其的下场。
赵佗便明白了。
这些纵横长短之士都是一个性子。
昔日张仪戏弄楚怀王之后,明知对方要杀自己,还敢再入楚地,最终全身而退,便是一个例子。
他们这些人啊,玩的就是心跳。
享受的就是这种刀尖上跳舞,博取功名利禄的快感。
而且郦食其说的也对,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,他们现在并不清楚匈奴具体的状况,若能得其情报,甚至从中设计,这场战争的胜算自然能够大增。
赵佗只能颔首应下。
此时,在这大河之畔,送行之时。
樊哙被郦食其一番豪气感染,面色涨红,不由叫道:“先生好胆,我樊哙喜欢!”
说着,樊哙又转身向着赵佗跪下,大声道:“上将军,樊哙愿意和郦先生去那匈奴营中走一遭,以我性命护他周全!”
众人一怔。
郦食其惊愕之后,笑起来:“你这厮倒是胆大,对岸匈奴之人成千上万,哪怕你有力能扛鼎之勇,恐怕也一人难敌数万,就不怕跟着我丢了性命吗?”
樊哙拍着胸脯大笑:“有什么好怕的,大不了就在那匈奴营中杀他个进进出出,别的不敢多说,杀他十个二十个匈奴人抵命,我樊哙自信还是做得到的!”
赵佗眯着眼睛,打量着郦食其和樊哙两人。
一个谋士说客,一个先登猛将。
若是出现意外,那可就损失不小。
只是看着两人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,赵佗身体中亦不免血液沸腾。
两人皆有豪气冲天,他赵佗若是畏首畏尾,反倒失了英雄气。
更别说此事,并非必死。
赵佗点头:“既是如此,那樊哙便护送郦先生渡河吧。”
他没有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