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将军,秦军随时有可能抵达,还请将军先行过河。」
景同忙请项渠上船。
但项渠却站在原地不动,双脚如同生根了一般。
「将……将军。」
景同声音发颤,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。
项渠看了他一眼,笑了笑。
「子同啊,你可还记得去岁左司马之事。」
景同懂了。
他大惊道:「项将军,你千万不可行此事啊!如今我楚国正是危难之际,正需要将军这般名将领兵,以救国难!」
「以救国难?楚国还有救吗?」
项渠笑了起来,只是那笑容充满了惨意。
景同张了张嘴,却又说不出话来。
楚国还有救吗?
项渠战败,楚国再无从鲁地和齐国运粮的机会,如今陈郢战场的粮食恐怕只剩一个月左右了。
一个月后,楚军断粮。
哪怕天下间最厉害的名将也没有用处。
没有粮食吃,怎么打仗?
项燕又如何打得过人数比他还多的秦军啊!
以景同的见识,自然是看出此番楚国怕是要亡了。
项渠不再理他,而是自己低语着。
「父亲命我来此与赵佗相据,让我不要出击,以免遭受败绩。但我还是出兵了,这一点我不后悔,如果我不出兵去争一争,那就真的是坐以待毙,徒等灭亡。我宁愿奋死一拼,也不想在此坐
视楚国倾覆。」
「至于我败在赵佗手上,那亦是技不如人,我心中并无怨言。」
项渠声音越来越低。
「荆楚之将,师出之日,有死之荣,无生之辱。」
「去岁左司马战败,自刎以谢罪。如今我又败在赵佗手上,死难兵卒比泗水之战还要多,如此败绩,我安能有面目渡过睢水,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