营帐,王翦摇了摇头。
用兵打仗,须知天时、地利、人和。
论天时,如今寒冬虽然要过去,但依旧冷的人发抖,连他堂堂上将军都受了风寒,更别说是底层的那些士卒了,在这种天气下攻击坚城硬垒,这不是逼人送死吗?
再说地利,下都武阳作为燕国西部的堡垒,被燕人经营了上百年早已成为一座铜墙铁壁。
据探子回报,那城池南北皆有易水环绕,主体更分做东西两城,中隔一条运粮河互为犄角,堪称易守难攻,城内的燕军也做好了誓死血战的准备,岂是李信说的那般,等闲之间就能拿下。
最后是人和,燕军护卫家园,代军与秦有亡国之恨,两军皆是士气高昂,视死如归。
且他们都是本地土著,早已适应了这严寒的气候,而秦军却正好相反,不仅士气低下,还有很多人水土不服,支援的新卒更是仓促间征召,如果不多加训练,没有多大的战斗力。
天时、地利、人和,三者不得,虽胜有殃。
就算李信的突袭真有可能打下武阳,随后攻灭燕国,建下不世奇功,但风险太大了。
“老夫打仗,讲一个‘稳’字。”
王翦看着李信离开的方向,一边擤着鼻子一边摇头。
年轻人啊。
……
新建的军营。
八尺高的木墙环绕外围,驻扎在里面的军队分作前、后、左、右、中五个小营。各個小营都有单独的营区,各营之间又有明确的界线,并且挖了相应的壕沟区分。
军营中的道路,每隔一百二十步都设有岗哨,不准未经允许的士卒通行,并负责将道路肃清。
在五个小营中,又按照百人来划分。
“使非百人,无得通。非其百人而入者,诛之。不诛,与之同罪!”
军令已下,不是一个百人队的人不准通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