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。
铺天盖地的绝望压垮了苏梨的情绪,从回国开始,小产,丈夫背叛,如今父母又出了事,苏梨觉得自己紧绷的那根神经已经彻底断了。
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她的人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
从小到大,她都是县城里最耀眼,最聪明,最争气的那个孩子。
她长得漂亮,学习又好,是第一个考到海市的大学生。
她的母亲对她很好,可是她有一个嗜赌如命的父亲。小的时候,她不常见到父亲,见到他的时候,他要么是偷家里的钱,要么是对母亲拳打脚踢,逼母亲把她的学费拿给他去赌。
苏梨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家里都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,只有她的童年,似乎只有冰冷破败的屋子,和一个常年哭泣的母亲。
那是个落后且愚昧的小县城。..?
女人一生的职责只有相夫教子。
母亲无论被打得多么惨,日子有多么难过,她也没想到和父亲离婚。
母亲说过:“只要还有个家,日子就总归还有盼头,但要是连家都散了,女人这一辈子,就算是完了。”
思及往事,苏梨绝望地闭上眼睛。
正是因为童年的那些创伤,苏梨表面看上去越冷静独立,实际上她的内心就越缺乏安全感。
也许是母亲冥冥中带给她的影响。
她渴望有个真正属于她的,稳定的,温暖的,不会再颠沛流离的,家。
苏梨哭得越来越崩溃,池景行坐在驾驶座上,终于还是没忍住,握了握她的手。
“好了,苏梨,有我在。”
几乎是一瞬间,苏梨紧紧抓住池景行的右手,像是抓住了她人生中的救命稻草一般。
“阿景,我只有你了——”苏梨哭着说,“阿景,我求求你,一定要救救我妈……”
池景行微不可闻地皱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