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欢阖着眼皮,哭的稀里哗啦,她边哭边说,隐忍了好多时间的心里话,一时间全宣泄了出来。
时屿白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手腕,指节凛然泛白。
在灯光下,他峻挺的面庞冷沉如水,半晌没有动弹一下。
哭着哭着,池欢哭累了,趴在时屿白的肩膀上,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等池欢再清醒的时候,她已经置身在柔软的大床上。
看着窗外鱼肚白的天色,她的心猛地提了起来,像弹簧一样从床上跳下来,下意识的想要找到时屿白的身影。
可是,没有。
她找遍了每个房间,没有,都没有。
池欢甚至拉开了门板,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左右张望。
没有。
她的心被一只大手攥紧,闷闷的疼顺着神经蔓延开来。
胸膛的位置,好像被人挖走了一块,整个都空空荡荡的。
门板阖上,池欢突然想到了什么,到处在房间里翻找着,看看时屿白有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书信。
没有。
依旧没有。
时屿白就这么走了。
他毫不留情,连一个字都没留下,甚至没有给她送别的机会。
他一定是恨毒了他吧。
池欢的心瞬间荒芜了一大片。
这一刻,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。
县城的房子不能住了,靠山村的房子也不能住了。
她总不能回到娘家去。
蓦地,一个人名冲入她的脑子,赵爽。
重生以来,赵爽算是她比较谈得来的朋友了。
但是她用这样落魄的样子去,会不会给人添麻烦?
尽管心里存着疑问,但是池欢还想和赵爽合作,所以她厚着脸皮,用身上不多的现金,买了一张去宁乡市的车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