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文件和笔放在茶几上,颤抖的指尖收拢成拳,也遏制不了那颤动的弧度。
“我先去收拾东西。”
离开这里,池欢打算去娘家住一段时间,思考一下以后的人生路要怎么走,然后重整旗鼓。
“等一下。”
时屿白叫住了她。
池欢的步伐顿住,有一种莫名的钝痛在身体里弥漫。
“怎么了?”
她的声线柔软低哑。
“我准备回京城,你有没有话要对安安说,可以写信,我带给他。”
池欢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,澎湃汹涌的情绪浪潮一样朝着她席卷而来,这个瞬间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闹离婚的时候,不管那对夫妻在平时多么恩爱,可到了这种时刻,却还是闹的不可开交。
甚至连探视孩子都不准。
她没想到时屿白竟然还会给她带信。
可是仔细一想,又觉得没那么意外。
毕竟时屿白对她的付出和牺牲已经太多。
这件事不过是时屿白对她的另外一个妥协。
池欢激动的眼眶激出了泪花。
“我、真的可以吗?”
“当然,如果你不需要,也可以不写。”
时屿白暗流涌动的眸子盯着她。
“需要,我要写。”
池欢转身就去拿纸笔,结果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沙发的扶手,磕的眼泪都涌了出来,她连呼痛的时间都没有。
捂着膝盖就冲到了房间里。
里面很快传来了她慌乱翻找的动静。
客厅里沉寂的可怕,连池欢在卧室里翻找的那点动静,都反衬出空气的窒息。
时屿白潭底晦暗的可怕,垂放在身侧的手指紧紧的攥成了拳头,眼帘半阖,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眸底可怖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