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巾也钻到了浴室。
哗啦啦的水流下,池欢把眼前的水流和发丝都抚到脑后,眼前还不断浮现出时屿白那暗含讥诮的脸。
她不明白时屿白到底是怎么适应那张结婚照的。
结婚照上她的不情愿一眼就能看穿。
不光是他,就连每个来参加他们婚礼,庆祝他们百年好合,早生贵子的宾客,每个都能看的出。
他们这三年的婚姻,从头到尾都生活在舆论之下。
她的不情愿,她的移情别恋,甚至她差点抛夫弃子……林林总总,他都在承受。
从池欢的角度来说,她是有福气的人。
前世惨死,今生也差点步了旧尘。
幸亏,一切还有救。
可是从时屿白的角度呢?
他冒着全天下反对的勇气娶了她,面对所有人的舆论矢志不渝,甚至在举报信的事情曝光之后,违背父母的意志,强行维持了这个婚姻。
池欢深吸一口气。
只是站在时屿白的角度想想,她都觉得窒息,心脏上密布针扎一般的疼。
她进门的时候,特意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拿了一件吊带裙。
这衣服买来的时候,她觉得露出的肌肤太多,几乎没穿过就闲置了。
现在,她打算穿上,弥补一下时屿白。
虽然时屿白和她相处的时候依旧很冷,但在床笫之间却是迷恋,热情的。
深吸一口气,她走出了房间。
时屿白宽厚的脊背背对他,床头柜的灯光流泻,晕染出昏黄的光,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着一卷书,正在全神贯注的看。
池欢屏着呼吸,如瀑的青丝铺展在床上,还没说话,小脸儿红的能滴血。
“时屿白……”
因为羞涩,她的声音娇娇软软的。
“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