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,马夫叩响车门,“九千岁,大殿下,到建陵殿了。”
栾述应了一声。
让马夫去建陵殿门口叫人。
到了即将要分别的这个时候,少年总算是开了口。
“多谢九千岁屈尊送我回来,建陵殿庙小,唯恐怠慢了九千岁,就不请九千岁进去了,等我伤好,一定亲自上门感谢九千岁。”
听听。
听听这挑不出错却疏离的话。
前面还说要证明真心,眼下就恨不得跟他划清关系,连门都不让他进,栾述听得心里直冒火,可看着少年苍白无血的唇色,到底还是没显露。
他沉默片刻。
“陛下已前往永寿观,短时间内不会回宫,我已经知会太医院,那边会每日派太医来建陵殿为你治伤,你……你且安心养着就是。”
秋野本来不想理他。
为什么不想理?
怎么就非要理?
是,他是示爱了,也是说要证明真心,但是他挨了板子,屁股还疼着呢,没被这只鸟哄,还要转过来哄这只鸟,就不能有点脾气?
当然他不是不想哄。
他可以哄。
也愿意哄。
可谁规定哄完之后他不能委屈一下,闹一下脾气?
但眼下听着栾述这为他安排一切的话,心里又倏地一软。
算了算了。
他做老公的,让让老婆怎么了?
于是少年趴在马车里,偏过头对身侧的男人招了招手,“九千岁低一下头,我有话想同你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