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惶恐。”
朱厚熜起身一震袖袍,道:“朕欲废经筳!”
“砰砰砰”
骨骼与砖块碰撞的响声,在中和殿内回荡。
“陛下三思啊!”
朱厚熜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几人,道“立廷问!”
“嗯?”杨廷和憋住了刚想出口的劝谏之言,转而问道:“敢问陛下,何为廷问?”
朱厚熜反问道:“我大明经筳礼制如何?”
杨廷和不闪不避地答道:“帝者御文华殿,廷臣均干丹陛行五拜三叩礼,太子出阁讲学亦行叩首礼。”
他顿了顿继续说:“我朝三杨大学是制定礼仪,每日一小讲,每旬一大讲。”
费宏补充道:“自宋时王安石侍立讲学,经筳讲官皆须立身。”
“哦”朱厚熜意有所指,言道:“廷问每旬一次。”
他笑了笑,“可坐而论道,亦可起而行之!”
几人闻言瞳孔皆是一张,侧过身看着大殿中央的几排椅子,又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神色。
让廷臣坐着讲学?杨廷和的心里一股莫名地感觉上涌,先前的想法也不怎么坚定了,甚至隐隐约约有一种想要支持朱厚熜的冲动。
王琼也一改之前无所谓的心态,袖子中的手自觉地攥紧了几分。
“那不知所讲者为何物,是否仍为圣人之学?”毛纪神情严肃,腰也挺得板直,仿佛孔子手中那把千年不变的戒尺。
朱厚熜没有回答,反而长呤起几句诗:“吏呼一何怒,妇啼一何苦。”
他问毛纪道:“毛阁老本经研的是《史记》,不知对杜工部的诗有何看法?”
毛纪正色道:“蔚为大观,千古绝笔,堪称诗史!”
“好!”
朱厚熜笑了笑,抬袖道:“那些写史之人,向来高谈阔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