麦福挥了挥手中的拂尘,言道“底下的官员们,谁不想提俸?夺人钱财,如同杀人父母!正大光明能来钱的途径,这是求也求不来的机会。”
他眯了眯眼睛,心中也是感慨万千,到底还是主上看破了人心,这人心的拿捏,也就在这分寸之间,可分寸之间却是天差地别。
他对黄锦言道:“朝堂上的每一个官员,都和下面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,家族,师生,同乡,姻亲,当底下的人真正一起发力的时候,谁能够独善其身?”
他看了看天空高悬的大日,口中喃喃:“也许只有亘古不变的天地,才能真正地看淡这一切。”
黄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,弯弯道道的东西,他看不懂,他只知道听主上的话就对了。
朱厚熜看着新挂上的《万里江山图》,青绿江水,山河独秀!
他感慨道:“江山壮美,古今多少豪杰皆为之折腰。”
如今,朝政大局已被他握在了手里,政统上的地位确立,可皇权还没有一家独大。
他猜想,肯定会有人借机生事,毕竟连高不可攀的内阁都被他们“斗了”,那皇帝是不是也可以斗上一斗呢?
他倏然起身,走到了御案前,抽出紫檀格子里,早就被摞放好的一堆纸条。
一张一张地看了过去,每放下一张纸条,他就在宣纸上用朱笔勾画一个名字。
朱厚熜的笔法向来飘渺,似天仙神一般,此刻金戈铁马的笔画,却宛若利刃。
他明白想要真正地巩固皇权,见血是必要的!
一些真正的野心家,心怀叵测之徒,只有用铁血的手段才能加以震慑。
平衡是手段,杀戮也是手段,左手执刀,右手拿笔,这天下才坐得安稳。
袖子轻轻一拂,散落的纸条又重新码在一起,朱厚熜拿起了御案旁的一本《九章算术》。
左手拿起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