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四修望着口鼻流血的朱萧索,叹了口气,拿出一块紫色手绢给朱萧索擦着血。
没有了往日的谄媚和狗腿模样。
死亡面前,一切身份都没了用处,只剩下了两个纯粹的人。
朱四修愿意继续服侍朱萧索,是发自内心的敬重。
朱萧索咳了两口血,笑着道:
“你一个大老爷们,怎么用这颜色的手绢。”
朱四修坐在一旁,盯着已经染成红色的手绢,也笑了:
“这是我媳妇绣给我的。”
许是回光返照,朱萧索感到身体又有了些力气,就和朱四修聊了起来。
“你啥时候有的媳妇?我怎么不知道。”
“还没成呢,本来下个月要娶她的。”
“咳咳,哪家姑娘?”
“哪家都不是,和我一样是孤儿,小时候一起捡剩饭吃。后来我被高哥带去了朱家,她就因着我的关系去了朱家的丝绸庄子干活。”
“你今年三十了吧?”
“二十九。”
“那怎么一直没娶?”
“我跟着高哥干的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,这十几年死了快有一百个弟兄。我也不知道还能侥幸活多久,想着让她年纪轻轻当寡妇不好。但她就一直等着我。哎,我寻思着这次保您继位,立了从龙之功,不会再有什么风波,总算可以娶她了。结果今天这事闹得……”
说着,朱四修吧嗒吧嗒落了几滴泪。
朱萧索又咳了两口血出来。
“连……连累你了。”
朱四修又拿手绢擦了擦朱萧索的血,两根手指揩去了眼泪。
“瞧您说的,能和您出来也是我的福气,您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我呢。这种意外谁没办法。这事换了高哥,朱六德,肯定都和我一样的选择,您也不用内疚。”
两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