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到底还是有惊无险的冲至了那点金光所在。
一到近前,剑清执就是一愣。眼前所见,囚台三筑,金枷七重,分明就是朱络口中的大衍转心阵。只是奇阵金锁,重重禁锢的本该是玄瞳之灵,如今却见朱络闭目坐在内中。灵台蒙晦,阵枷与人灵共暗淡,甚至最外层也依稀染上了几抹干涩的血光。
不过既见真灵,到底还不至落入最糟糕的局面。剑清执无路能近更不能退,直接抬手横抹,一道剑光出现掌中,其势其形亚似剑境中巨大悬剑,具体而微,亦隐约似有万象环行。
召出这一剑,剑清执周身灵光甚至都薄淡了三分,但他只是屈指抵剑,以甲轻弹。悠悠剑吟荡开,一道剑光霎化千百,齐齐旋上金枷。
奇阵不能摧,金枷不可破,既可为护亦可成囚。无论是为了玄瞳境还是朱络,剑清执都没有硬撼转心阵的打算,但裴长仪最后那句寄音犹然在耳,百千剑行,一剑一象,缭绕金枷足以传声送意。神失之人心迷心锢于方寸间,情风绪雨,正可一试洗练初心。
剑清执以自身为基辟出一方小剑境,笼绕整座转心阵。而阵心深处,朱络迷魂似寐,重重金枷虽能护住他一点神识不被玄瞳异化,但也将他闭锁其中,如置身混沌,诸流凝固,难以挣脱。
非昏非醒,无知无识,不化不动……朱络一点性灵放逐于内,说瞬息也可,说千百年亦无区别,皆是不觉之物罢了。
但就在这般凝固又虚无中、万方寡淡下,渐渐似传模糊声响。初时极微仿佛错觉,渐渐一瞬淅沥鲜明,忽又彻底沉寂不闻,这一点异动忽来忽去,似乎并未带来任何波澜。但再过一会儿,又依稀有一点微流吹拂而过,纤若鼻息忽倏退散……再再之后,偶觉渺光、又生薄湿、轻冰一现、淡岚生灭——纵然诸多之象不过瞬息之存,但在这般无停止的循环往复撩动下,一直凝固静止在混沌深处的微火终于轻轻吞吐了一下焰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