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恶,时运所至其心自生,此为入世之境,当今修卜之人多行此道。”
杜灵华不能不认同:“既能明辨天机,自然难免导人向利向生向顺,本心本性,莫不如此。”
冉无华轻哂一声:“莫不如此,不如此者,便自然超脱而高标,不群于众。”
“陆祖昔年越千山、访西华、求道统、续宗门,难道就不是入世之行?”
“此非入世,乃行命也。”
杜灵华一愣。
冉无华道:“天行有常而自运,人生有命而自行。此行无他,命所定也。顺而为之,且能不失存身之道者,是行命之人。行命不避入世,入世难能行命,是表里之差,千里之谬。而二者之别,幽微玄妙不可言传,是以陆烟微之道,传续又未能传续,洞明如她,也难免留下平生一喟。”
杜灵华听他说讲,如醉如迷,听到此处,蓦然一个激灵,记起当日在刻石堡初遇,曾被提及的陆烟微坐化时偈语,不由得轻声吟哦出来:“天机杳杳运不真,故遣劫身度世尘。悲苦三千终难破,平生妄作眼明人……”
恍惚之中,似悟非悟、似明非明,一时间竟入神去了。好在她因目盲有青驴代步,倒也没耽搁了继续随冉无华前行。一路平顺蜿蜒,崎岖坦途皆履之从容,待到月升又落,一日新初,杜灵华才自悟境之中回神,不需她主动感应所在,丝丝缕缕稀薄但熟悉的清灵之气已在四周缭绕,难以错认:“须臾峰……”
两人停步处,正在仙绝之地外围,半涉不涉光碧堂地域。矮崖生草无人踪,仙家烟云不可窥。举目只能见半空中烟云合荡,不见须臾峰真容。杜灵华不闻冉无华有何动作,只得先道:“前辈可要一登今古须臾?”
冉无华摇头:“我带你来此,不过是为观一桩因果终了。”
“……莫非是与光碧堂有关的因果?”
冉无华未说可否,反而道:“微烟洗白